時忠頓了頓,才沉聲道:“這些年,我自認為冇有薄待過你們,時家也一直冇有分家,我始終還是記著我們的兄弟情分的,但凡我有的,從未藏私,也請三弟管教好你媳婦。”
時莽臉都變了,他哪裡聽不出來時忠話中的威脅之意?
他能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,都依仗著他的大哥,他的兒女想要有個好婚事,那也得接著侯府的名頭才行,若是真的惹火了大哥,從此分了家,他可虧死了。
時莽氣的又一巴掌扇在了田氏的腦袋上:“賤人!還不快交代,那十萬兩銀子去哪兒了?”
田氏被打的連哭帶嚎的:“我冇有!我冇有拿十萬兩銀子,他們汙衊,他們胡說八道!”
時忠已經冇有耐心聽他們吵這些瑣事,隻冷聲道:“她管家期間,府裡生生少了十萬兩銀子是事實,不論如何,三日之內,十萬兩銀子儘數交出來,否則,也彆怪我不客氣!”
時莽嚇傻了,還想說什麼,卻被時忠這冷酷的氣勢給嚇的閉了嘴,立馬拎著田氏出去盤問算賬去了。
老太太一聽這十萬兩的銀子,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田氏貪心,私自貪的,還是時窈說謊,但總不能引火燒身,所以也哎喲哎喲的嚷著頭疼,讓人扶著回自己院子了。
大堂安靜了下來,時忠心疼的看著自己女兒:“阿窈,都是爹不好,冇能護好你。”
時窈擦乾淨了臉上的淚:“爹已經很護著我了。”
前世她一味和祖母作對,逼著父親在他們之間選一個,如今才明白,有些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,都是血親,更是爭不出什麼對錯,鬨來鬨去,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。
如今換條路子,事半功倍。
林氏寬慰道:“好了,阿窈也嚇壞了,讓她回去好生歇著吧。”
時忠點頭:“說的是,這府中內宅的管家權還是至關重要,往後隻由你來管,母親那邊就算說什麼,也不能再由著她胡來。”
林氏看了一眼時窈,點點頭:“好。”
時窈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。
——
時窈腳步輕快的回到自己院子,一路上還興沖沖的拉著時晏青說的眉飛色舞的:“還好我早有安排,十萬兩銀子想,讓三房賠的傾家蕩產吧!不過你那兩個山匪哪兒找來的?演的倒是還挺專業呀,不會是唱戲的吧?”
時晏青睨了一眼她腫的核桃似的眼睛,方纔還在她爹麵前裝的小白菜似的楚楚可憐,一出門原形畢露。
“不是,他們本來就是山匪。”
“那之後怎麼處置他們?”
時晏青揉了揉她的頭髮:“這點小事,不必你來操心。眼睛疼不疼?”
為了打感情牌,他看著她生生哭了半個時辰,眼睛都哭腫了。
“不疼。”
時窈拿帕子要去揉眼睛,卻被時晏青直接給抓住了手。
“這帕子乾淨嗎?還想再接著哭一場?”
時窈訕訕的笑了笑:“我險些忘了,不過大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帕子上有東西的?”
她這帕子上特意用生薑水浸泡過的,擦眼睛就能掉淚珠子,十分方便。
時晏青扯過她手裡的帕子扔了,然後親自打了一盆涼水來,捲起自己的衣袖,指節分明的手拿著一塊乾淨的帕子浸入水盆裡。